不过以赵莱的性子,在公司上班,对上司自然是很尊敬,她捡起来地上的文件。
她首先要确定自己的策划有没有什么没注意到的问题。
“好的,实在抱歉,我看一看,然后做出修改。”赵莱道。
“好好改,从头到尾大改。”赵莱沉默着点点头。灰溜溜的转身出门了。
赵莱走后,李聪的手机铃声便是响了起来,看了眼来电,李聪清了清嗓子。
“喂,欣姐,是的。”
“不就是一个小丫头片子吗?刚才已经收拾了一顿了,欣姐放心。”
“嗯,嗯,不会出差错的。”
赵莱回到桌上看了看自己的企划,根本没有什么问题啊。
她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有清晰认识的,虽然不算厉害人物,但这个策划放到当事案子上,绝对算是优质的。
赵莱去找李姐沟通方案,结果又是被一顿骂。什么沟通意见也没得到。
无奈,赵莱只能改。
接着这个策划案她改了不下十次,大到定位错误,小到排版错误,就没一次行的,她已经习惯了
赵莱终于明白,她是被人整了。
整夜的加班工作,令赵莱头晕脑胀的,精神萎靡。
大清早坐在工位上,不知道为什么,她没有一点想要干饭的欲望,只是坐在座位上一个劲儿打盹,神志不清。
偏偏正在这时,左肩膀被人拍了拍。
只见是吴仲谦的司机老王,老王今年快五十岁了,原名王坤,吴仲谦有时忙的时候,他也在其办公室打打下手,可以说是吴仲谦绝对的心腹。
笑眯眯的提着一个纸袋子,老王道,“有人让我给你捎的饭,说你最近忙,给你加点营养。”
赵莱疑惑的接过袋子。
宁青给自己买的?
赵莱从袋子里掏出一个餐盒来。
金色的包装盒上,大大的赵记两个字,顿时掀翻了赵莱的小宇宙。
“这是……赵记烧鸡?听说很贵很难买的?”
天知道,她惦记这家的烧鸡很久了!
她一直很惭愧,同样都姓赵,赵家企业做出来的烧鸡,她竟然从没吃过。
因为赵记的店,生意之火爆,产量之少,一餐难求。
袋子里面还有一张小纸条,“赵小姐,送你的烧鸡,最近辛苦了,要保证身体营养哦。吴仲谦。”
一看到吴仲谦的名字,赵莱顿时皱了皱眉,心中有些愤愤。第一反应就是想把这烧鸡给扔了。
但是,自己好不容易,才能看到赵氏烧鸡摆在自己面前。
转念一下,吴瘟神欺负自己这么多,他的鸡,不吃白不吃。
好好吃!把他吃破产!
主意已定,赵莱打开盒子,一股独属于赵记烧鸡的香气扑鼻而来,她准备好好享受一下。
撕下一块鸡肉,嚼了两口咽下。
然而,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激动的缘故,香味飘进鼻腔的瞬间。
“呕!”
一阵干呕,伴随着一口酸水涌上,惹的赵莱脸都苦了起来。
她就知道,一遇见吴仲谦准没什么好事!大瘟神,害的她恶心的连鸡都吃不了!
吴仲谦哪里知道,远在千里之外的自己,好心送个烧鸡,又莫名其妙的成为了罪魁祸首。
快速跑到卫生间,赵莱扶着墙壁干呕了十几分钟,身体才舒服些了。
赵莱突然想到一个小小的可能,自己不会怀孕了吧。
不可能,哪有那么准,那么衰的。
摇了摇头,赵莱直起腰身来。
就在这时,突然一个电话过来。
赵莱掏出手机,看了眼屏幕,表情瞬间平静下来,接通电话。
“爸,什么?你说什么。”
“你怎么了?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?”
“请问你是赵领先先生的女儿么?是这样的, 赵领先先生在半个小时前因脑出血住院,现在病情危急,需要开颅治疗,您看您什么时候来签一下字?”
“您、您刚刚说什么?”
赵莱的脑海有一瞬间的空白,她几乎没听清对面人在说什么。
医生很耐心地重复了一遍,语气严肃,“没有您的同意和签字,我们这边只能采取一些紧急的解救措施,建议您尽快来医院。”
赵莱终于反应过来,连忙焦急问道:“好、好,我现在就去,请问是哪家医院?”
医生报出了医院的名称。
等挂断电话,心中焦急的赵莱直接跑出了厕所,甚至没有来得及跟公司请假,直接出了门转手叫了出租车。
担忧与焦急紧紧围绕着她,让她无暇再去想任何的事情,“司机先生,麻烦请您快一点!”
一定、一定要平安无事啊。
赵领所在的医院离公司有一段距离,赵莱花了四十分钟才赶了过来,她马不停蹄地下车,跑到了急诊病房前,“医生!我爸他怎么样!?”
医生拿着手术同意书递给了她,“情况不是很乐观。”
医生的表情凝重,赵莱眼睛瞬间弥漫水雾,泪珠“啪嗒啪嗒”地往下落,模糊了视线,她接过同意书,签好了字,“请您一定要救救我爸。”
“我们会尽力。”
医生说完这句话,转身便进了手术室,门上的红灯亮起,赵莱捂着脸,颓然地靠在走廊的墙壁。
这时候手机忽然响起。
赵莱擦去眼泪,下意识接起电话,声音带着一丝哽咽,“喂…”
“赵莱!你死哪儿去了!?上班时间玩忽职守,还跟我玩消失?脾气倒是挺大的啊?策划案你改了吗!”
“你还真以为公司缺了你就不行了?你以为自己是谁!?要是真的不想干了,我跟人事说一声,以后你就不用来了!”
是李姐。
赵莱抿唇,本来李姐就看她不顺眼,现在正是找到了发作的理由。
她还需要这份工作,绝对不能被开除。
“不、不是的,李姐,你听我解释…”
“你找什么借口?赶紧给我回来改策划!十五分钟内见不到你,就不用来公司了!”
李姐甚至没有给赵莱解释的时间,直接挂断了电话。
听着电话里的忙音,赵莱茫然地抬头,手无力地垂下,看着医院洁白的天花板。
为什么…事情会变成这样?